创建顺昌航业，兴建中建大厦，设置家族信托基金，香港富豪许爱周放弃诸子均分的顾虑在哪里 家族信托的风险由谁承担责任

2004年，在李明的操刀下，出品了首部电视剧——《历史的天空》。随后，李明又出品了《甜蜜蜜》、《我的兄弟叫顺溜》、新《三国》、《我是特种兵》等一系列电视剧。

2009年开始，小马奔腾对公司进行集团化架构调整并对资源进行整合，最终成立了北京小马奔腾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据官网介绍，北京小马奔腾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在广告、电视剧、电影、剧社、演艺经纪等多领域运营的文化传媒集团式企业。2011年，国内首家欢乐小马影城在浙江慈溪的成立，标志着小马奔腾投资、制作、发行、放映等电影垂直产业链建设的完整。除此之外，小马剧社、演艺文化、新媒体、宣传营销中心等业务板块也全面展开，打造小马奔腾的传媒产业链。经过多年的业务拓展，公司现已成为国内领先的跨媒体、多元化的文化传媒集团，“小马奔腾”品牌已逐步成为影视业极具影响力的品牌之一，在业界内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稳步提高，正以一个国际化、综合化的文化传媒公司发展态势不断前行。旗下拥有：北京小马奔腾影业有限公司（电影）、北京小马奔腾壹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电视剧）、北京小马奔腾影院投资有限公司（影院）、北京小马奔腾演艺文化有限公司（艺人经纪）、北京小马奔腾龙马威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新媒体）、北京雷明顿广告有限公司（广告）。

随着众多优秀作品的推出，小马奔腾被资本市场竞相追捧。由于赶上了中国影视投资的春天，仅Per-A轮融资就达到了4，000万美元，估值高达2亿美元；A轮由建银文化基金领投，估值高达30亿元人民币；华谊兄弟曾打算并购小马奔腾，当时的估值高达54亿元人民币。然而，小马奔腾的高光时刻却停留在2013年12月31日。这一天，恰恰是李明与建银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天津）有限公司所签“对赌协议”到期的日子。

小马奔腾没有按照“对赌协议”完成在2013年12月31日前成功上市，这就意味着李明在这次业绩“对赌”中失败了。正是凭借这份“对赌协议”，建银投资公司由此追讨小马奔腾因此没有成功上市产生的债务，于是起诉了李明的妻子金燕。在此次诉讼中，北京市一中院作出判决：基于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之规定，金燕因夫妻共同债务要在2亿范围内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根据24条规定，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所以遗孀金燕有责任偿还丈夫的2亿债务。（刘慎良，2018）

雪上加霜的是，2014年1月2日，小马奔腾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李明，因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年仅47岁。2014年1月24日，小马奔腾通过微博发布公告称，经过公司董事会一致通过，由李明的妻子金燕担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按照当初的对赌约定，一旦小马奔腾不能按时上市，或者上市失利，小马奔腾需要回购建银文化的股权，以及4.5亿元的投资款项和2亿元利息，共计6.35亿元。

据《北京青年报》披露，小马奔腾及作为实际控制人的李萍、李莉、李明与建银文化还签署了一份《投资补充协议》。其中约定：若小马奔腾未能在2013年12月31日之前实现合格上市，则投资方建银文化有权在2013年12月31日后的任何时间，要求其任何一方一次性收购建银文化所持有的小马奔腾的股权。同时还约定，建银文化要求其共同或者任一方收购的，应发出书面通知，其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履行收购义务，但其可以自身名义或其指定的第三方实施收购（刘慎良，2018）。

李明去世后，建银文化自然而然地把继承了李明遗产的亲属们告上了仲裁庭。2014年11月18日，裁决结果是：要求李莉（李明姐姐）、李萍（李明妹妹）、金燕及其他李明遗产继承人履行股份回购义务，一次性收购建银文化持有的小马奔腾公司的全部股份，支付股权转让款6.35亿元（刘慎良，2018）。

金额过于巨大，李莉、李萍无力支付。2017年10月2日，李莉、李萍持有的小马奔腾控股权被拍卖，金额为1.55亿元。

至于其余的债务，在2017年9月的一次判决中，北京一中院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金燕有偿还义务。其依据是《婚姻法》24条：“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

金燕此前通过遗产继承，继承了李明100多万元的遗产和合计约8%的小马奔腾股权。由于李明去世了，小马奔腾的股权价值大幅缩水，金燕同样无力支付这笔2亿元的巨债。同时，金燕回忆说道：“李明创办、经营小马奔腾时，我并未在小马奔腾担任职务，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在经营一家素餐馆，小马奔腾融到的资金也投入了公司滚动发展，并没有拿到家里用，现在李明去世，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这笔过亿的巨债？”

对于2亿元的债务，金燕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直到被推到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位置，我才知道了‘对赌协议’的存在。当年的‘对赌协议’，我没有签字，巨额的投资款项，也没有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我甚至都没有持有过小马奔腾的股权，这一切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关于小马奔腾的投资协议，律师认为，“这要看配偶在投资协议中有没有签字，如果没有签字，因投资协议而产生的债务，一般不应视为夫妻共同债务。”

金燕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当时她完全没有参与过小马奔腾的经营，更谈不上在投资协议上签字。金燕说道：“我坚持不仅是为我自己，也为了不能让这种不公判决成为先例！”

在各方争论下，2018年1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了《关于审理涉及夫妻债务纠纷案件适用法律有关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解释》），内容如下：

为正确审理涉及夫妻债务纠纷案件，平等保护各方当事人合法权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等法律规定，制定本解释。

第一条 夫妻双方共同签字或者夫妻一方事后追认等共同意思表示所负的债务，应当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

第二条 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债权人以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为由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第三条 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债权人以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为由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债权人能够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或者基于夫妻双方共同意思表示的除外。

第四条 本解释自2018年1月18日起施行。

本解释施行后，最高人民法院此前作出的相关司法解释与本解释相抵触的，以本解释为准。

按照《解释》第一条的“共债共签”原则，金燕没有在对赌协议上签字，是李明以个人名义签署。金燕曾说道：“完全没有参与过小马奔腾的事情，更谈不上在投资协议上签字。”按照这样的逻辑，金燕就没有承担债务的义务。

按照《解释》第三条的内容来分析，在赌协议中导致的债务，明显属于“以个人名义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一旦建银文化无法证明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者共同生产经营，或者债务的负担系基于夫妻双方共同的意思表示，同样不能认定对赌协议带来的债务为金燕和李明的二人夫妻共同债务。

反观小马奔腾案例，假设李明与建银文化在签署对赌协议前，把一定数额的财产注入家族信托中，指定妻子金燕、孩子为信托受益人，起码可以保证金燕和孩子的生活和巨额的教育费用。

鉴于此，家族信托能解决创始人两个方面：第一，可控传承。在财富传承实践中，约束性指定，防范改变资产性质（偿债、冻结资产、遗产）；第二，风险预案。在财富传承中，可能二代、三代年幼，保障其生活和良好的教育，防范子女婚姻风险的预案。

许世勋420亿做家族信托，许晋亨夫妇每月可领200万

2018年12月初，中国香港船王许爱周第三子、曾任恒生银行、《南华早报》主编、香港电灯公司及汇丰银行董事的许世勋因病去世，享年97岁。

许氏家族虽然家业丰厚，在中国香港也是名门望族，但是在公众的视野中，许世勋的另外一个身份——港姐李嘉欣公公——被大众所熟知。

许世勋次子许晋亨迎娶了正处于演艺事业顶峰的港姐李嘉欣，由此退出演艺圈。许世勋的离世，再度引发媒体的猜测，许晋亨能否“如愿”地继承许世勋巨额家产成为焦点话题。

据媒体披露，许世勋家族持有的财富大约420亿元港币，资产主要在商厦和豪宅方面，例如，中环的中建大厦和中汇大厦等。当然，这巨额的财富能够有效传承，离不开许爱周生前创建的家族信托。

1881年，许爱周生于广州湛江。从小开始跟随父亲经商，创建“福泰号”，专营花生油等食品杂货。其后，许爱周慢慢地经营黄麻、蒜头、外国货物等。

20世纪20年代，许爱周开始经营酒店和商铺，由此成为地产界大亨。其后，日本侵略中国，中国抗日战争爆发。期间，法国保持中立，许爱国敏锐地洞察到航运的商机，创办“顺昌航业”，大量自购和租赁船舶经营航运，商船足迹遍及东南亚各个国家。

随着时局的稳定，许爱周的事业也正在节节高升，由此创建多家公司。1949年，许爱周在香港创建仁兴矿物公司。1952年，许爱周在香港创建顺昌航业有限公司。1957年，许爱周与关奋发、彭国珍创建中建企业公司，购买了香港大酒店原地址，兴建“中建大厦”。随后，许爱周又创建亚细亚行，开始在香港发展地产。

值得称道的是，许爱周不仅在拥有商业的洞察力，同时还在财富传承方面也颇具远见。避免家族后代挥霍无度，于是借鉴西方的先进传承经验——家族信托。

1963年3月13日，82岁的许爱周创建周兴置业公司，并且把自己名下重要资产置入旗下，并以家族信托基金持有。许爱周创建的家族信托（基金）结构如下：作为委托人的许爱周，设立家族信托，家族信托基金由周兴置业持有，并把许氏家族的主要资产注入周兴置业。家族信托受益人是许爱周的三个儿子——长子许歧伯、次子许士、三子许世勋。家族信托授权长子许歧伯、次子许士、三子许世勋三个儿子管理家族资产。详情见图1。

图1许氏的家族信托（基金）架构

按照图1所示，1966年，许氏家族信托（基金）发挥了第一次作用，许氏家族的家族财富传承顺利完成。1966年，许爱周离世。按照许爱周的安排，长子许歧伯、次子许士、三子许世勋各司其职：长子许歧伯主管航业，次子许士芬负责矿业，三子许世勋掌管地产。此外，家族成员每月在基金内支薪，而不能直接分得遗产。

在长子许岐伯一支，育有六子四女：长子许晋封，次子许晋强，三子许晋奎，四子许晋龄，五子许晋和，六子许晋平，七女许雪芳，八女许雪鸿，九女许雪桃，十女许雪碧。

在次子许士芬一支，育有三子一女：长子许晋乾，次子许晋义，三子许晋廉，幼女许雪礼。

在三子许世勋一支，许世勋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许晋干，次子许晋亨，女儿许雪元。

在许晋亨一支，许晋亨与澳门赌王何鸿燊的女儿何超琼结婚。与何超琼离婚后，许晋亨迎娶港姐李嘉欣为妻，并生育一子许建彤。许氏家族族谱见图2：

在图2所示，许氏家族第三代数量多达17人，但是百亿家产并未分散到各代子嗣去。许氏家族的成员获得家族信托（基金）的收益分配或者就职在自家家族企业，按照当初的制度安排，家族企业的所有权、控制权却掌握在家族信托（基金）手中，即使家族发生矛盾，家族资产也不会被分割。

许爱周的制度安排非常合理，即使是自己去世后，长子许歧伯、次子许士、三子许世勋按照其意愿统领不同的业务。遗憾的是，没多久，长子许歧伯和次子许士也相继去世。三子许世勋由此接管家族全部产业。许世勋接管后，以数亿元的价格出售了家族公司顺昌航业全部船只，深耕房地产业。

为了避免婚变分产、防范后代挥霍，许世勋通过家族信托打理家族财富。即使许世勋离世后，家族信托支付给许晋亨每月200万港币的生活费，防止后代挥霍的意图由此可见。

信托具有信息保密、资产隔离、税务规划、传承计划四个功能

在中国财富传承中，往往缺乏财富管理规划，往往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投资，一旦遭遇的变故，其风险是可想而知的。例如，有的创始人因为企业经营不善，导致个人背负巨额债务，甚至是破产，所有财富瞬间“灰飞烟灭”。

按照这样的逻辑，在家族财富的管理中，不仅要做到资产保护、资产保值增值，同时也必须做好财富传承，这二者缺一不可。

遗憾的是，目前大多数中国富豪们忽略了资产保护、资产保值增值，以及财富传承，这无疑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家族财富置于异常的险境之中。

鉴于此，盈科律师事务所全国家族信托中心主任兼首席律师李魏说道：“家族信托对于财产的保护不仅限于收入分配，更来自于对婚后债务问题的规避。简单来说，如果夫妻一方发生（甚至‘人为制造’）债务黑洞，那么婚内财产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而在家族信托的保护之下，则可以免除这方面的后顾之忧。”

李魏补充说道，“其实就是为未来的财产设置了一重‘保险’，但又与保险不同，因为后者是事后的赔偿，是‘死’的财富，而家族信托则是‘活’的财富，不仅条款灵活，而且所管理的是资产的整个生命周期。”

信托具有信息保密、资产隔离、税务规划、传承计划四个功能

什么是信托，《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第二条是这样解释的，所谓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其财产权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为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进行管理或者处分的行为。

什么是家族信托呢？2018年8月17日，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信托监督管理部在“关于加强规范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信托函[2018]37号）中定义了家族信托，所谓家族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单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委托，以家庭财富的保护、传承和管理为主要信托目的，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的信托业务。家族信托财产金额或价值不低于1，000万元，受益人应包括委托人在内的家庭成员，但委托人不得为唯一受益人。单纯以追求信托财产保值增值为主要信托目的，具有专户理财性质和资产管理属性的而信托业务不属于家族信托。

按照信托的定义，信托具有信息保密、资产隔离、税务规划、传承计划四个功能。其作用有效地保护财产及个人隐私，规避个人债务、婚姻、遗嘱、企业股权等诸多风险，同时还可以有效地筹划各项税务，以及财富传承规划。

华宝信托家族信托事业部信托经理钟方舟在《财富人生》线上直播间做客时介绍说道：“家族信托的当事人主要有委托人、受托人和受益人。委托人拥有财产交付、掌控信托合同的权利，可以对信托合同进行修改和设置信托受益条款。受托人根据委托人发送的指令和信托合同的约定进行事务管理，同时定期出具信托管理报告给委托人和受益人。受益人主要还是从信托中获益，比如现金等财产。……国内还有一些其他主要角色包括监察人及指令人，监察人主要监督信托的运作以及受托人、受益人的行为，指令人主要为信托下达发送投资指令等。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角色可以根据家族的规模加入到信托中。”

钟方舟举例称，与诺亚财富合作，由诺亚财富为客户提供投资建议和客户维护；由信托公司在银行开设托管户，这样就有托管行来监督信托的运行，特别是审核出款依据；律师、税务事务所提供法律及法务意见特别是出国的税务评估；会计师事务所提供年度审计；教育、留学机构提供教育留学咨询服务；医疗养老机构提供高端医疗服务等，见图3。

图3 家族财富管理平台

家族财富就是具有继承家族文化、民族精神、家族价值与家族资产来传承与拓展基业长青的财富

家族信托“是一种有效的财富传承方式，不仅提供资产管理、投资组合等理财服务，同时还提供财富转移、遗产规划、税务策划、子女教育、家族治理、慈善事业等服务。究其原因， “家族财富就是具有继承家族文化、民族精神、家族价值与家族资产来传承与拓展基业长青的财富。纵观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家族发展史，众多耳熟能详的家族如洛克菲勒家族、爱马仕家族、李嘉诚家族等都已经借道成熟的家族财富传承机制成就了家族财富的基业常青。” 蓝源资本董事长廖文剑说道。

梳理发现，信托的作用有如下几种：

（1）防范婚变风险，家族财富不会因为婚姻的结束而遭受影响

根据《婚姻法》第十七条对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应归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范围作出了规定，即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下列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一）工资、奖金；（二）生产、经营的收益；（三）知识产权的收益；（四）继承或赠与所得的财产，但本法第十八条第三项规定的除外；（五）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

鉴于此，由于婚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由双方共有，一旦婚姻变故，夫妻一方所占有的财产无疑会面临被分割或缩水的风险。在家族企业中，夫妻共有的财产，不仅涉及企业股权，甚至还可能影响到创始人对家族企业的控制。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创始人可以通过设立财产信托，利用信托财产的独立性特点，把委托人婚前的个人财产，尤其是企业股权进行隔离，由此避免婚变导致丧失企业控制权。

（2）满足创富家族的个性化需求，保障家族成员的正常生活

在诸多企业富豪中，尤其是一些高净值人群，在财富的有序传承中，无疑涉及若干要求，涵盖家族财产传承、防止子女挥霍家产、抚养未成年子女、照顾和扶助特殊家族成员等。

富豪，尤其是一些高净值人群之所以选择家族信托，就是因为家族信托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

第一，家族信托拥有极强的灵活性，解决委托人的财富传承问题，预先安排资产分配于各家庭成员、亲友、慈善团队及其他机构。

第二，由于受托人和信托财产是独立于家族企业之外，有效地缓解了家族成员之间由于财富管理观念、财富分配标准冲突而造成的矛盾和内耗风险，最大程度地保证财富继承。

第三，家族信托拥有自身的高效性，在一些有继承限制的国家，信托可以帮助委托人弹性安排资产继承，不会受到复杂冗长的遗嘱认证程序的影响，指定受益人因此尽快地继承家族财富资产。

作为歌手、演员、慈善家的梅艳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但是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母覃美金不善打理，为了避免覃美金一次性地把自己的遗产挥霍掉。梅艳芳就设立遗嘱信托，把自己近亿港元的财产委托给专业的机构打理。按照梅艳芳的吩咐，信托基金每月支付7万港元给覃美金作为生活费之用，直到覃美金去世。

在遗嘱中，覃美金特别申明，当覃美金去世后，扣除各种开支，剩下的资产捐给妙境佛学会。在案例中，通过家族信托的方式，梅艳芳既确保了自己去世后覃美金的正常生活，同时也自己积累的财富得到有效的传承。

（3）理顺家族关系，健全家族治理

在家族治理中，通常涵盖两个层面，同时存在三重关系。所谓“两个层面”，是指家族治理分为“家族”层面和企业层面的治理。所谓“三重关系”，是指“家族成员”、“企业股东”和“企业管理者”三者之间的互相交叉、互相影响的关系，一旦在家族企业治理中忽略任何一种关系，都势必会影响家族治理的整体效果。

关于“两个层面”问题，20世纪80年代，戴维斯（Davis）和塔居里（Tagiuri）在哈佛大学商学院的“二环模型”的基础上，把企业分为“所有权”和“管理权”的两个维度，由此形成家族企业的“三环模型”——“家族”，“企业”，“所有权”。如图4。

图4 家族企业的三环模型

根据“三环模型”显示，“家族”“企业”“所有权”由此形成家族企业的三个相互独立而又相互重叠的子系统，由此涵盖“企业”、“所有权”和“家族”的7个区域，将家族企业的每一名利益相关者划分到某个特定的区域中，见表1：

表1 三环模型7个区域之间的关系

在上述7个板块中，只有建立起清晰的家族治理结构，当家族成员，与企业发生冲突时，家族信托站在第三方的立场上，平衡家族、企业两者之间的矛盾。

（4）通过家族信托设计可以有效避免财富代际传承中可能发生的遗产税、赠与税

在家族信托的功能中，税务筹划就是其中一个。诺亚控股有限公司首席研究官金海年撰文写道：“随着中国高净值人群家族的财富不断积累，中国富裕家族对财富的认识层次也在不断提升和丰富，财富管理的需求也从原来寻找高收益投资机会的简单动机更加丰富综合起来，涵盖了财富的创造、保值增值、消费、分享和传承等全过程环节，对保险、税务、学习成长等各方面的需求也迫切起来。”

（5）成立慈善信托，不仅可以有效发挥创始人回馈社会的慈善功能、有助于家族与企业树立良好形象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在年轻时，勇闯天涯，积累财富，只为“衣锦还乡”，改变族人和乡亲往昔的陈旧看法，其后，并是实施“光宗耀祖”的慈善行为。

这里的传统文化并非是针对中国每一个企业家，但是当企业家们实现财富自由后，慈善也就随之开始。就因为如此，一些创始人通过家族信托的方式，完成自己做慈善的心愿。当然，之所以能够达成这样的心愿，一方面是家族信托自身的属性，除了家族私益功能之外，同时还兼具社会慈善的功能。

此文刊登在《南方企业家》2023年第6期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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