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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病率23.80%!这个岁数的女性当心抑郁症

2023-07-15 21:30:45 互联网 未知 财经

患病率23.80%!这个岁数的女性当心抑郁症

转自:中国科学报

作者 | 《中国科学报》记者 李晨阳

陈荣的问题出现在44岁那年的秋天。

当时她刚把儿子送进大学,工作也没那么忙了。

为这个家操劳了半生,她觉得自己该休息休息。

碰巧老公去外地出差,她一个人在家里,生生地连续失眠20天。

从那以后,睡眠对她来说成了一件越来越困难的事。

随之而来的,是疲乏、焦躁,对生活失去兴趣和信心……

周栗娟的人生转折点来得更早一些。

42岁起,她逐渐出现头晕、心慌等症状,走在路上,时不时就会感到双腿一阵发软,看着脚下的地面,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头栽下去。

没多久,她开始不敢独自出门,和家人一起走路时,总是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胳膊。

“这大概就是更年期了吧。”亲戚朋友都这么说,她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这一“熬”就是十多年。身边同龄人早都跨过这道坎了,唯独她们,似乎被留在了某个地方。

那时她们还不知道,更年期会结束,但跟随更年期悄然而至的一头怪兽并不会主动离开。

这头怪兽的名字,叫“抑郁”。

随激素一起跌落谷底

老百姓所说的更年期,科学上叫“围绝经期”,一般发生在40岁至60岁之间,对个体来说,大约会延续4到10年。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们的卵巢功能逐步衰退,直至完全停止,雌激素分泌大幅衰减,带来各种代谢紊乱和身体机能的下降。

经过这一程,女性便完成了从性成熟期到老年期的过渡。

这是女性一生中的重大转折点,也是抑郁、焦虑等精神心理疾病的高发期。

有研究显示,女性在更年期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比平时增加了1.5至3倍,达到诊断标准的抑郁症的发病风险则增加了2到4倍。

2010年,一项在全国22个省份2400名45~55岁妇女中开展的调查显示,这个人群的更年期抑郁患病率高达23.80%。

但这个人群中,真正为了治疗“抑郁”而去医院就诊的,其实并不多。

陈荣来到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以下简称安定医院)时,主要是想解决失眠问题。因为长期难以入睡,她感到疲惫又脆弱。

曾经里里外外一把手的她,如今却对买菜做饭这样的事情都感到难以胜任。

主任医师周福春与她交谈之后,发现她虽然主诉失眠,但核心困扰在于心情低落、兴趣和愉快感缺乏,精力和体力显著减退。

因此,周福春给她开的检查单子里,除了睡眠质量指数外,还有抑郁和焦虑的自评量表、心境障碍问卷和脑功能成像等。

陈荣坐在电脑前,不太熟练地用鼠标填写着问卷。有些问题让她觉得刺眼,比如“假如我死了,别人会生活得更好”,她想了想,选了“有点符合”;而“我觉得一切都很好,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幸”,她很快选了“很不符合”。

根据病史、访谈和检查结果,周福春确定她存在明确的抑郁合并焦虑,给她开了抗抑郁和抗焦虑药物。

最开始,陈荣还半信半疑,但服药大约3周后,她不仅睡眠问题得到显著改善,情绪、兴致和与人交流的状态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为了尽快恢复健康,她开始每天晨跑、散步。

而在此之前,不管家人怎样劝说,她总是没事就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周栗娟的经历则更为曲折。

她原本是一名高级工程师,参与设计的礼炮曾出现在新中国成立50周年大阅兵的现场。

但愈演愈烈的身体症状和长期低迷的心理状态让她无法继续工作,只能退养在家。

她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曾经的工作成绩,也逐渐疏离了过去的人际圈。

最严重的时候,她劝家里人不要在网上买东西,因为“快递员不肯送上楼,我一个人在家不敢下楼取件”。

头昏、心悸、手足颤抖、腰酸腿软、血压时高时低——因为躯体症状过于明显而繁杂,周栗娟十多年来在妇科、神经科、心内科、内分泌科等科室转了个遍,没有发现严重躯体疾病,中药和西药都吃过不少,但症状依然此起彼伏。

直到去年,她在女儿的强烈要求下,走进当地一家三甲医院的精神科。按照医嘱服药半年后,所有症状都得到了明显改善。

最近,她刚刚买了一辆轻便的电动车,每天骑着买东西、办事。就连小区里的邻居都感叹她几乎变了一个人。

她们抑郁了,却难以走进精神科

大部分抑郁症患者经过规范的治疗,都可以显著减轻症状,甚至达到临床上的治愈标准。

然而全球超过3亿抑郁症患者,即便在高收入国家,也只有约一半人接受了有效治疗。

2023年的一项荟萃研究显示,我国抑郁症患者接受治疗的比例只有19.5%,在精神专科医院接受治疗的则更少,仅有5.2%。

相比于常常把“我抑郁了”挂在嘴边的年轻人,身处更年期的女性,似乎更难接受自己“抑郁了”这个现实。

直到现在,陈荣也没有告诉她的老姐妹们,自己正在服用抗抑郁的精神类药物:“我心里清楚,这个药吃了有用,就说明是对症的。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多数还是会觉得你怎么这样了,会觉得‘抑郁’和‘精神病’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而周栗娟之所以会去精神科就诊,还是因为女儿谷小舒的一再坚持。

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是以没空、“吃完这服药再说吧”为由,一再拖延。

也曾有其他医生或委婉或直接地建议她去精神科看看,这些建议同样被忽视了。

“总觉得‘精神科’不是我该去的地方,也怕人笑话。”事过境迁,周栗娟略显自嘲地说。

跟陈荣不同的是,她更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这段经历,并建议与自己有相似经历的同龄人去看看是否“抑郁”了。

“很多患者和家属见到我后,喜欢问一个问题:我这到底是精神疾病还是心理疾病?我很快发现,他们想听到的回答都是‘心理疾病’,因为这样似乎更‘轻’一些,说出来‘好听’一点。”周福春微笑道。他很理解患者的这种心情。

“社会舆论对精神心理疾病患者的歧视、患者自身的病耻感,都影响着患者的就诊意愿。很多时候,我们作为医生,必须极其谨慎、心存敬畏。既不能随便给患者贴上‘××症’的标签,更不能贻误他们的病情。”周福春说。

除了这种病耻感,阻碍患者接受治疗的另一个因素是“认知盲区”。

更年期的一系列常见症状,如情绪低落、潮热、盗汗、失眠等,跟抑郁症导致的一些症状很容易混淆。

这让许多患者误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更年期反应,被动地等待“翻篇”,以至于贻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知识很重要。”周栗娟的女儿谷小舒说。在漫长的十多年里,她一直在试图帮助妈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病”。

毕业后,她就职于一家科普机构,主要做医疗健康方面的科普。

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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